“反正我也不喜欢网球。”这是安迪·穆雷爵士在8月1日最后一次职业亮相后发的推特。这位三次大满贯得主和两次奥运会冠军在巴黎奥运会前宣布退役，在巴黎奥运会上，他进入了男子双打的四分之一决赛。他的帖子获得了超过100万个赞。他干巴巴的语气带有自嘲的意味，这是一个真正热爱网球的运动员的典型特征——但有时在打网球时看起来很痛苦，尤其是在他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，他脸上的疼痛是非常真实的，因为伤病造成了损失。
像安迪爵士这样的体育明星是幸运的。他们通过玩游戏来赢得名誉和财富。然而，顶级运动员经常谈到成功的艰辛。巴黎奥运会上充满了冠军们的故事，他们暂时失去了对自己的运动的热爱，然后又重新获得了荣耀。这些故事通常是以救赎的方式来讲述的——运动员击败了他们的恶魔，再次获胜。但它们也表明，即便是最优秀的运动员，精英竞争的压力也是如此沉重。
比如游泳。法国自由泳运动员马纳多（Florent Manaudou）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获得金牌。但后来他休学了两年，专注于手球，理由是需要“保持完整的乐趣”，这是他最初的动力。在2018年重返泳池后，他在巴黎赢得了两枚铜牌。还有英国蛙泳运动员亚当·皮蒂（Adam Peaty）。这位三届奥运会金牌得主在2022年因为心理健康问题和他“不喜欢这项运动”而停止游泳。仅仅过了一年多，他又回来了，这一次为他的奥运纪录增加了一枚银牌。
这种个人危机的原因往往很复杂。在巴黎，人们谈论最多的是西蒙·拜尔斯（Simone Biles）的复出。这位美国体操运动员在2021年退出东京奥运会后赢得了三枚金牌和一枚银牌。在日本，她遭遇了体操运动员所谓的“扭曲”，感觉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的位置。她后来表示，这是她多年前遭受前美国队队医拉里·纳萨尔（Larry Nassar）性虐待的“创伤反应”。拜尔斯女士重新找回自信的部分原因是，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儿时很容易掌握的基本技能上，比如在蹦床上翻转。
更广泛地说，奥运选手的挣扎提醒人们，职业体育往往一点也不好玩。单调乏味的训练、媒体的关注、表现的压力——所有这些都会让伟大的运动员感到痛苦。对于那些从未到达顶峰的人来说，生活可能更糟。游民——在低级别联赛俱乐部之间漂泊的足球运动员或在前100名联赛之外辛苦工作的网球运动员——要面对生活的不确定性，有时还会遇到经济困难。
一些人认为受苦是必要的。安东尼奥·孔蒂（现效力于那不勒斯）和迭戈·西蒙尼（现效力于马德里航空公司）等足球经理认为，球队必须吃苦才能获胜。耐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。在孔蒂严格的、极度防守的战术下，球员们几乎没有表达自己的自由。西蒙尼还强调纪律和耐心胜过天赋。球员和球迷可能不喜欢这个过程。但是孔蒂和西蒙尼已经为他们赢得了很多奖牌。
当然，最理想的是面带微笑地获胜。但体育运动是将人的身体（和精神）推向其能力的极限。即使对最有才华的人来说，这也需要接受痛苦。例如，安德烈·阿加西（Andre Agassi）说，由于网球对精神和身体的要求，他对网球怀有一种“阴暗而隐秘的激情”。但这位美国球员坚持了下来，有时训练到凌晨。他赢得了8个大满贯冠军。最终，运动员必须决定，追求这样的成功是否值得付出个人代价，尤其是在失败的可能性很高的情况下。
你不开心吗？
球迷们也与比赛息息相关。的确，有些人花钱观看低风险的技术展示，运动员可以在不害怕失败的情况下表达自己。哈莱姆篮球队（Harlem Globetrotters）长期以来一直以一种半运动半戏剧的方式在全球巡演。在棒球比赛中，萨凡纳香蕉队，一个来自佐治亚州的新表演队，除了摇摆舞外，还会唱歌跳舞。他们在Z世代最喜欢的社交媒体平台TikTok上拥有880万粉丝。
但对许多人来说，表演赛将无法让他们满意。体育之所以引人注目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风险。胜利的喜悦建立在失败的痛苦之上。没有了这些，即使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运动壮举也会变得平淡无奇——全糖无盐。这是竞争核心的黑暗契约。痛苦也是乐趣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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